沈依依默默的翻了個白眼，堅持著話題：“鏡女到底是什麽？”類似於試探她失蹤時去了哪裏的話，梁宜雪已經說過很多次，她又不是真的傻，怎麽會猜不到是譚頌在搗鬼。

畢竟，去找梁宜雪的那天，她已經說過自己去了哪裏，雖然沒有仔細說，但以梁宜雪的性子，絕對不會再問。

知道她在轉移話題，梁宜雪倒不介意，“鏡女就是鏡子裏的靈，喜歡綠色的水果，半夜在一塊大鏡子前放上綠色水果，再虔誠祈禱就有機會看到她。如果看到恐怖的女人就可以跟她許願，什麽願望都可以。”

看到恐怖的女人可以許任何願望？沈依依皺眉，就算是消失已久的仙人也沒誰敢誇出這樣的海口，人力有窮盡時，仙力也有不可為時，神更不用說。

這個鏡女如果真的有顯靈的話，多半是騙人的邪靈，那些許願的最後一定會變成她的口糧，得讓黎雲鳴查查這裏有沒有失蹤過魂魄。

希望只是個傳說。沈依依不願意再沾上麻煩：“你說看到恐怖的，難道還有不恐怖的？”

“當然有。”梁宜雪點頭，吞了吞唾沫，開了大燈左右瞧了瞧，確定沒有別的什麽東西才壓低了聲音道，“傳說看到漂亮的鏡女，千萬千萬不要說話，什麽都不能做，等她消失後要立刻砸掉鏡子，越碎越好。”

“不然會怎麽樣？”沈依依對這個比較感興趣，絕大多數邪靈都像小孩子一樣，所以邪靈報覆人，往往是很有意思的畫面，如果人不是真的死了的話就更有意思了。

梁宜雪搖頭：“不知道，又沒有人看到過漂亮的鏡女。”說完看見沈依依一臉失望，想了想又道，“應該有人看到過的，不然怎麽會有漂亮鏡女的傳說，不過看到的人要麽違反規則已經不在了，要麽就是什麽也沒做所以沒事。”

不論是哪一種，外人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。

沈依依點頭：“說了等於白說。”

“那你要不要陪我？”梁宜雪撒嬌問道，沈依依渾身一抖。

“我看看就好。”

“那你看著。”梁宜雪是個急性子，立刻下樓去拿了一盤水晶葡萄，飽滿透亮的綠果實讓沈依依先抓了一串，正想喝水呢。

時間很快就走到了十二點，梁宜雪只留了一盞小夜燈，把葡萄放在鏡子前，開始祈禱靜心鏡女出現。

沈依依數著葡萄，看梁宜雪在鏡子前面坐了半天，也沒感覺到周圍有什麽變化，難道是因為身體不好了？

這時梁宜雪預設的鬧鐘響起來，十分鐘到了，梁宜雪不滿的嚼了兩顆葡萄，連皮帶籽都吞下肚：“鏡女真是一點兒也不喜歡我，我玩了這麽多次，一次都沒看到過。”

“不喜歡你才好吧，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，小心被砸死。”沈依依確定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出現，放心下來，看不到才更好，真惹上不該惹的，還不得死翹翹了。

梁宜雪也明白，卻很不甘心：“我又打不到那個死流氓，怎麽才能報覆他？”

你這輩子都別想報覆他。沈依依在心底答道，嘴上直說：“等你死了變成鬼，好好修煉幾百年，那時楊業和也該轉世變成普通人了，隨便你怎麽折騰。”

……

梁宜雪無語：“雖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，但你這也有好多個十年了吧。”

“只要能報仇，多少年都不算晚。”沈依依正色道。

“好吧，你贏了。”梁宜雪認輸，關燈睡覺，“明天我再試試。”

“你還試，不怕真撞鬼啊。”沈依依犯嘀咕，梁宜雪不最怕鬼嘛，一聽到撞鬼就急忙抓著她去驅邪，不然怎麽會遇上楊業和。

“不是有那個死流氓在嘛，要不我成功詛咒他，要不我撞鬼他幫我，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，不然我沒完。”黑暗裏，梁宜雪磨牙。

沈依依：“……”

好吧，是你贏了。

沈依依一晚上都在想，梁宜雪對楊業和究竟是什麽意思，她要是真討厭楊業和吧，今天就不會帶他去醫院了，而是扔了錢直接走，那天在女生宿舍也不是把他打出來這麽簡單，絕對會讓楊業和聞名省大。

可要說梁宜雪對楊業和有點兒意思吧，沈依依也覺得不大像，小打小鬧就算了，可她把楊業和的店砸了，又把楊業和的手夾成那樣，她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，這可不是小打小鬧。

想得太多，最後睡著了就夢見梁宜雪可憐巴巴跟楊業和要抱抱，酸得她的牙稀裏嘩啦落了一地，急忙去撿，卻發現自己的牙都被譚頌撿走了。

“還給我！”沈依依抿著唇含糊的叫道，把自己叫醒了，睜眼已經是天大亮，梁宜雪在樓下唱著她聽不懂的歌。

變成凡人以後，連夢都變得亂七八糟的了。

沈依依嘆氣，剛要起來眼前突然多了個人臉，帶著薄荷味的氣噴了一臉：“看見我讓你很難過？”

沈依依懵了，望著一臉不高興的男人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，他什麽時候到的？

“這樣就被嚇傻了？”譚頌笑了，陰沈沈的臉擰起來，就像是……

沈依依急忙搖頭：“我剛剛沒看見你……”還沒說完，譚頌的臉色又陰了幾分，頓時把她嚇得閉嘴了。

剛剛她確實沒看到嘛，說真話也要生氣。沈依依委屈，都跟著她跑到這裏來了，害得她的計劃變成了渣渣，還跟她生氣。

譚頌皺眉，起身就走了：“你再不起床，你的朋友就要上來抓你了。”

呃，是該起床了。

沈依依急忙換了衣服下樓，首先就看到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楊業和，過去低聲問道：“你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？”

“別鬧，你男人五點就把我叫起來了，我們坐早班車來的。”楊業和打了個呵欠很難過，淩晨一點多才睡，五點就被抓起來去退房，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，感覺自己快要被掏空了。

費了老大的勁兒才適應做一個凡人，結果做凡人好辛苦，真是腦袋被岐山的大門夾了，才會做出這種蠢事。

沈依依還想問，譚頌已經從廚房裏出來，把一碗放了蘿蔔皮的玉米粥塞給她。

“喝了。”譚頌說道，沈依依楞楞的接過來，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，疑惑的望了眼兩個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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